老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片刻后收回目光,表情放松下来,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真能看出来?”
说完话崔灿灿愤而离去,甩开了衣袖大步消失。
崔灿灿闻言直接站起身,将鱼食踢入池水内,愤愤的道:“你现在来说教我了?当年母亲在水牢遭受酷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教?我在真武山被人欺负,别人都骂我是个没有爹妈生养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说教我?”
眼前的崔渔叫他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淡然、看开一切、天地万物尽在把握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过,就是自己那个便宜的儿子-——崔渔!
“是与不是重要吗?”崔渔问了句。
回到膳房内,圆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亲自为崔渔端来:“师弟,听人说你进入上院的消息有了?”
“是那个老和尚叫你来说的吧?”就在崔渔心中沉思之时,崔老虎忽然开口道了句:“就凭这想要破了我的心境?老和尚有些瞧不起我崔诚。”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莫名之色:“居士或许言之有理,但我身为一个平民草根,能有机会加入大林寺,甚至于能有机会窥视传说中的长生不死,已经是难以想象的造化。对我来说,作为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也好,还是别的也罢,都是一件好事情,但凡能有一丝丝利用的价值,就证明我不会被抛弃。一个凡夫俗子,能有机会窥视传说中的风景,就算付出再多代价也是值得的。这一丝丝机会,无数人甘愿为之舍弃性命,而我不过是付出了一丝丝可能存在的风险而已,没有什么后悔的。”
说到这里,崔老虎吸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绝不会再有半分心动,半分动摇。过去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休想动摇我的心境。”
崔老虎笑了笑:“我的事情对于天下人来说不是秘密,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你的家庭和我一般摸样。必定是那老和尚查到了我的事情,想要利用你来破了我的心境。”
“好在后来安定下来,进入大林寺谋求一口饭吃。”崔渔一双眼睛看向崔老虎:“也不知道我那狠心的爹娘这些年来会不会有一丝丝的悔过?惦念我兄妹三人。”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崔渔说到这里,闭嘴不再多说。
崔渔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小僧的童年父母陪伴在身边,倒也没有什么不幸,只是小僧的家中有些奇怪。”
“不错!”崔渔幽幽一叹:“我父亲虽然表面上是个猎户,可真实的身份却是某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我母亲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村妇,但背地里却是江洋大盗。他们二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阴差阳错之间结合在了一起。”
要是肉身有问题,抛弃肉身倒也罢了,可偏偏自己的精神有问题,一旦精气神毁灭,自己也就人死如灯灭了,他还真没有任何办法。
自从那三尸虫进入身躯内,崔老虎就已经察觉到,自家的生机被不断抽调、吞噬,而且那三尸虫在自家的精气神内开始繁衍了,虽然那些胎卵还没有孵化出来,但等胎卵孵化出来之后,自己的寿命必定会大肆减少。
“后来呢?”崔老虎李兰问了句。
“没有!我崔老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崔老虎很果断的回答了崔渔的话。
可惜这里是大林寺,被佛光笼罩,心猿也受到了克制,否则倒也可以看看崔老虎的内心是不是真的和现在表现出的这么硬。
“我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的心变了,那么他的命也就变了,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崔渔笑眯眯的道。
崔老虎一双眼睛转了转,却没有继续多说,只是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
听闻崔渔的话,崔老虎坐在旁边若有所思。
崔老虎闻言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目光之中充满了讶然,万万没想到崔渔竟然拥有如此心性。
“过去的事情了,居士想要听,我说说也无妨。”崔渔面色平静的道:“当年一夜之间,爹娘身份暴漏,家中四分五裂,无数的仇人找上门来。父亲和母亲抛下我兄妹不知所踪,我一个人将弟弟妹妹辛辛苦苦的拉扯长大,我三人流落江湖颠沛流离,与野狗抢食物,与强盗争夺生机,为了一块馒头,甚至于杀了三个人。我记得有一年小弟小妹被拐跑,我夜月追寻了三十里,那一次差点将命都交代了。”
崔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面对着崔老虎的猜疑,崔渔一时间竟然有些懵逼,他无力反驳崔老虎的话。
崔老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法师幼年时期是什么样?可曾跟随父母一起成长?”
听闻崔老虎的话,崔渔笑了笑没有开口,崔老虎的回答叫他心中冰冷,更替小弟小妹不值得。
看着信誓旦旦的崔渔,崔老虎面色难看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崔渔闻言收回目光:“可是你的面相告诉我,你的身上已经多了一股衰败的气息,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