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章 前人闯祸,后人背锅(1 / 3)

事已议定,京兆尹刘买当机立断入宫面圣,

钱是英雄胆,

少府支着刘姓皇族呢!光有“非刘姓不王”的白马之约还不够,皇室宗族更要实力强大,虽不至于再复大封同姓王的荣光,如今的刘姓皇室确实太过孱弱了。

刘买行出少府,通议了外宫守卫的卫伉,被引进宫内,

“臣买见过陛下。”

行礼后,又朝着跪坐于刘据西侧的霍光点了点头,

本刘据正与霍光议事,

“是为京中诸事而来?去找金日磾做就是,让他有疑问来找朕。”

刘据问道。

因迁新都,京兆尹刘买忙得脚打后脑勺,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也幸好有陛下支持,虽去大司农署要钱麻烦,却没人难为,总能把款项批下来。

“陛下,微臣此番并非为此事而来。”

“哦?那是何事?”

京兆尹刘买看了霍光一眼,为难道,

“微臣不好说。”

霍光正要起身告退,被刘据叫住,

“无妨,有何事说就是了,朕听着。”

刘买顿了顿,想到此事叫外臣知道也好,

“陛下,少府存资无几,微臣斗胆,请陛下再禁山河之泽!”

闻言,宫内一静,霍光表情严肃,偷望了陛下一眼,他为外官之首,却不知陛下内库已凋零到如此境地,京兆尹刘买都这么说了,恐怕少府再拿不出什么钱了,

想来也是,自从迁都之后,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光是修筑洛阳皇宫,资费颇多,陛下性俭,少府又无收入来源唉,是没有入库之钱了。

刘据先是沉默。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少府有多少钱。

但,现在知道了,

没钱。

攒钱之道,无非两种途径,开源和节流,

少府其道而行之,一样都没做到,花费铺张,又无收入来源。

为何少府没有收入来源,此事还要怪刘彻。

本少府所设,收入无非几项,铸钱,盐税,铁税,还有山泽之利,如盐税,自然不是全部,而是少府内设有一专门负责盐税的官员,各地盐税入国,少府下设的这位官员,就会以皇室名义,截留一部分,铸钱、冶铁同理,

唯一不同的是山泽之利,山泽之利是全属于皇帝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泽便是除耕地外,还能有些其他收入的地区,比如樵木、捕鱼、采集,

这些所得,严酷的君王就会严禁百姓去做,违法严厉打击,稍宽松的君王,便会从中抽税,文皇帝驰山河之禁后,这笔收入就没了。

那为何此事要怪到刘彻身上呢?

刘彻为了捞钱,先设了水衡都尉,这是负责铸币的官职,并且脱离于少府之外,也就是说,刘彻通过水衡都尉直接控制铸币权,甚至不用经过少府,

哪怕少府是专门负责皇室用度的机关,刘彻总觉得自己花钱用钱,还要经过别人的手,就是不舒服,

刘彻取用钱是方便了,铸钱权不再归属于少府,而是归属于刘彻一人,可这就给刘据带来了麻烦,水衡都尉是从属于大司农的,从制度而言,并且铸币权就属于水衡都尉,进而等于铸币权属于大司农,

大司农下属官员,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流程的铸币体系,有相应的制度、官员、体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想把铸币权拿回少府,已是不可能的了,损失巨大,

刘彻玩爽了就不管别人了,少府因此失去了巨大收入来源,却不影响刘彻,反正在刘彻看来,从少府拿钱,和从大司农拿钱,没什么区别,

这便是公私不分带来的顽疾。

刘彻以人事凌驾于制度,爽了一时,可也让人事逐渐压制制度,再取代制度,成了新的制度,等到想正本清源时,早就晚了。

不仅是铸币权,本来归少府控制的盐铁权力,也被刘彻划归到大司农,孔仅和东郭咸阳因此得势,与水衡都尉相同,换汤不换药,这权力放出去,再收回可就难了。

“是刘屈氂叫你来的?”

“陛下,是少府与我商议此事是,是他叫我来的,可是”刘买有些急,他不想出卖刘屈氂,但实在找不到理由了,京兆尹都替少府奏事了,除了刘屈氂找他来的,再无其他可能。

“无妨,朕知你们是一片忠心。”

刘据现在也看重宗室力量,这几年打击的太狠,同室宗亲都杀了大半,这事全都是刘彻父子给高皇帝擦屁股,弄出来封国郡县并存,皇室宗亲实力大得离谱,

本来刘彻用推恩令的怀柔办法能解决,但刘据这支蝴蝶改变了世界线,汉匈大战胜利,使得刘彻不必分出精力再对付匈奴,有力气全使诸侯王身上了,最后逼得他们造反,朝廷再清剿,

打得现在残花败柳,又要想办法支持,

况且刘屈氂和刘买,人也没少给刘据出力,忠诚也经得起考验,不亚于东宫一脉,

“来人。”

“陛下。”

卫伉走进。

“把刘屈氂找来。”

刘买心中一惊,细微感受下,陛下不似在生气,才暗松口气,同时心中暗喜,

听着此事,刘据心中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