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知念位分不断升高,钟粹宫要忙碌的事也越来越多。
光凭菡萏和芙蕖这两个大宫女,哪忙得过来。
故而从许久之前,秋月、夏风、冰巧和楚夕颜,偶尔也会做到内室奉茶的事。
今日轮到了冰巧。
听到沈知念他们的对话,冰巧垂下眼帘,眸色闪了闪。
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宫女想爬床,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一个不慎,便会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
庄妃娘娘身边的若离,真的能入陛下的眼吗?
冰巧咬了一下嘴唇,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没有参与菡萏她们的对话,放下茶杯,便垂着脑袋规矩地退了出去。
……
御花园。
若离和庄妃都明白,她若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傻子都看得出来她的目的。陛下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是蓄意勾引。
届时就算陛下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怕也会因此不悦。
故而若离今天穿的依旧是大宫女的服饰,梳的发髻也未变,只是脸上精心勾勒着妆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粉面桃腮,娇艳欲滴。
她头上簪着着一朵粉色的鲜花,站在花丛中,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若离装作不经意,提着一个竹篮采花瓣。
很快,圣驾就到了御花园。
听到动静,若离转身看了过去,神色有些惊慌失措,似一只被惊吓到的小鹿。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跪地行礼:“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说这话时,若离不经意间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梗。
南宫玄羽低头看了她一眼,淡声问道:“你这时不在庄妃身边伺候,来御花园做什么?”
若离微微抬起头,却不敢直视天颜,垂着眼帘道:“回陛下,奴婢是奉了娘娘的命令,来御花园摘一些月季花瓣,回去提取精油。”
“月季花又名长春花,名字与娘娘居住的长春宫相同,故而娘娘十分喜爱。”
南宫玄羽倏忽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他登基时,正因为庄妃喜爱长春花,他才将长春宫赐予了她做寝殿。
只是时过境迁,他早已忘记了对方的喜好。
南宫玄羽的目光,不由得在若离身上多停留了一阵。
她生着一张鹅蛋脸,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时分雪白,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带着几分懵懂之意,恰似林间初醒的小鹿。
琼鼻秀挺,樱唇小巧,看起来分外娇憨。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浅粉色的花瓣,像她微红的脸颊般娇嫩。
美丽,还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劲。
南宫玄羽从前竟未注意到,若离有这么好的颜色。
他向来随心所欲,放在从前,偶尔兴致来了,宠幸个颜色好的宫女,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现在,或许是体会到了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滋味,面对这等投怀送抱之人,南宫玄羽已经提不起半分兴趣,没有再看若离一眼。
李常德甩着拂尘道:“陛下起驾——!!!”
他犹记得,上次在御花园想向陛下邀宠的,还是兰心阁那位。
然而她半分自知之明都没有,竟对陛下口出狂言,于是从秋答应,变成了秋官女子……
跟她比起来,若离还算明白些许分寸。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出现在御花园,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不过这就不是李常德关心的事了,该让后宫的娘娘、小主们操心去。
若离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奴婢恭送陛下!”
望着龙撵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若离扁扁嘴,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娘娘说过,她的容貌比孙贵人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年纪也比孙贵人小。
凭什么孙贵人都能从一个弹琵琶的歌姬,爬上如今的位置,陛下却看不到她呢?
若离叹了一口气,提着花篮,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长春宫。
庄妃依旧在佛堂礼佛。
若离进来后,将花篮放到一旁,福了一礼道:“娘娘。”
庄妃闭着眼睛,一边敲木鱼,一边问道:“如何?”
若离的语气难掩失落:“您打探的消息没错,奴婢今日确实在御花园遇到陛下了。”
“可陛下只是问奴婢,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奴婢……”
“娘娘,奴婢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比孙贵人差在哪里?”
庄妃这才放下木鱼锤,回头看了若离一眼:“本宫不是跟你说过,想要做成此事,最要紧的便是沉得住气。”
“本宫今日让你去御花园偶遇陛下,并非一次就想让陛下宠幸你。只是想让你在陛下心中,留下与众不同的印象。今后他再看到你,便会对你多一分关注。”
“如此徐徐图之,方能成事。”
“傻丫头,明白了吗?”
若离看庄妃的眼神满是信赖,但还是有些不自信:“娘娘,这样真的可行吗?”
虽说她的容貌在宫女中算好了,可后宫最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