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带着几位亲信,登上了那艘停泊在湖心的小船。船舱内,烛火摇曳,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当翼王踏入船舱,看见坤铭身后跟着的人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没错,这次跟在坤铭身后的,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面对翼王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太监总管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一般,依旧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
这两人,说起来也算是有些渊源,当年他们一同在宫中长大,曾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称兄道弟的日子。
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皇位的诱惑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渐渐地将他们推向了对立面,最终彻底翻脸。
太监总管看着翼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一面,恐怕是两人此生最后的相见了。
他没有废话,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了翼王面前。
“翼王,这是您母妃留给您的。”太监总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当年,先皇其实已经定下了您为皇位的人选。只是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
翼王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但随即又恢复了阴沉。他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封面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他母妃的。
他的心跳不禁加速,双手也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却让他脸色越来越苍白。
信中,母妃详细记录了当年先皇立他为储君的经过,以及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决定被改变的过程。
翼王越看越愤恨,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曾经离皇位那么近,却又被无情地剥夺了这个机会。
他嘴硬地认定,这封信一定是假的,是太监总管为了陷害他而伪造的。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翼王怒吼道:“这封信分明是你伪造的!我母妃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东西?”
“王爷,这是娘娘留下的信,皇上让奴才带给您。”李福海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敬意,他将那封泛黄的信笺轻轻放在桌上,仿佛放置的是一颗沉重的心。
翼王的眼神瞬间凝固,手指微微颤抖地拿起信件,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
信中,皇贵妃的字迹温婉依旧,却字字泣血,她诉说着对翼王无尽的牵挂与不舍,更道出了不让他登基为帝的深层原因。
原来,在她看来,皇权虽好,却也如枷锁,束缚着人的自由与幸福,皇帝之位,更是孤独与痛苦的代名词。
她希望翼王能够远离这一切,过上平凡却真实快乐的生活。
读罢,翼王的眼眶湿润了,他抬头望向李福海,那双眸子里既有感动,也有不解。
“李公公,皇帝……他真的要放过我吗?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他千刀万剐。”
李福海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悲悯。
“王爷,娘娘信中所言,句句肺腑。皇上他,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您所做的一切,皆因心中那份不甘与仇恨。但皇上说,兄弟之情,曾深似海。”
“他愿意给您一个机会,让您亲自回京,与他面对面,把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摊开来,说个明白。”
翼王闻言,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想有个了断,但又怕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醒来仍是无尽的黑暗与囚禁。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李公公,皇帝他……真的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李福海点了点头,神色坚定。
“是的,王爷。皇上说,无论结果如何,您都是他的兄弟,血浓于水,这份情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愿意给您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是给他自己一个释怀的理由。”
这时,跟在翼王身边的几个侍卫见状,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焦急。
“王爷,您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一个侍卫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这京城,那可是龙潭虎穴,回去了,只怕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另一个侍卫也附和道:“是啊,王爷,您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咱们手里的兵马,足以和朝廷抗衡,何必去冒那个险?”
翼王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手中的信纸,仿佛要从那字里行间读出皇贵妃的真心。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翼王世子坤铭突然冷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哼,父王,您还真是一辈子都做个糊涂鬼。”坤铭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您以为,那皇贵妃真的是为了您好?”
“别天真了,她不过是想利用您,来巩固她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翼王闻言,眉头紧锁,他看向坤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铭儿,你怎可如此说你母妃?”
坤铭冷笑更甚,他一步一步走到翼王面前,眼中闪烁着恨意。
“母妃?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