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苏予辞眼瞳里的笑意出现微不可察的停顿,很快又恢复成原样,“我很快就会回来。”
姜稚鱼朝他扬起一个乖顺恬静的微笑:“嗯,我会好好在这里等苏道友回来的。”
或许是等的时间有些久,困意好像又上来了,姜稚鱼抱着膝盖忍不住头一点一点的,想了想便拉了毯子打算再睡一会儿。只是刚闭上眼就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倏地张开了眼,坐起身,喊道:“是苏道友吗?”
久久得不到回答,姜稚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抱着毯子往后退挪,紧紧靠着石床最里面的墙壁,身体绷得笔直,瞳孔不自觉扩大,眼睛一眨不眨,牢牢锁定洞口处的阴影。“救救我.…”
洞口外传来一阵阵虚弱的求救声。
姜稚鱼刚开始还有些慌乱,最后索性闭上眼,捂着耳朵权当没听见,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暗吁一口气。
她是有些笨,可又不是真的傻子,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这地方如此偏僻,除了苏道友她就没有见过其他的人,怎么可能在苏道友走后,就突然有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洞口向她求救?说不定不是人,是什么吃人的妖物。
这样一想,姜稚鱼不由自主提起了心。
苏道友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归墟界外,海边石滩。
"你去哪里给她找吃的啊?'
缚妖帛见他慢慢悠哉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忍不住问道:“这归墟界外尽是些鬼怪妖物,连海里的鱼都是那副丑样子,哪来的东西可以吃啊?'苏予辞默不作声,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着。缚妖帛察觉到不对味,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拿人当鱼饵,去钓大鱼,以缚妖帛对他的了解,也不是没可能,况且一一又不是没有做过………
苏予辞声色淡淡的:“早在之前,她就被不止一波妖兽盯上了,只不过碍于我的存在不敢出现,你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他停住脚步,伫立在海边,微微侧首,目光静静地凝视着斜在石滩上的细长影子。
碎光柔柔抚了上去,晴光之下,少年艳丽妖治的眉眼愈发摄人。“缚妖帛啊缚妖帛,"苏予辞轻笑了一声,话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不耐,“你还真是越活越废,半点长进也没有啊。”缚妖帛讪讪,我这不是以为你终于有了点人性了嘛,果然还是想多了。它安静了几秒,可耐不住脸皮厚又继续问道:'那该不会有事吧?至少在亓官绥的认知里,若无像鬼劫那样的大事发生,以你的能力来说,保住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苏予辞轻描淡写地回道:“能有什么事?”他之前并不确定亓官绥会不会爱上她,他知道,单凭兰铃并不能左右亓官绥的想法,可如今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况且,就算出事又如何?
归墟海底浩瀚无垠,而蛟龙殿的位置又是在不断隐藏变动的。他以前不是没有试过,抓些从蛟龙殿里出来觅食的妖物进行威逼胁迫亦或者摄心迷智,再不济,用上搜魂术也不是不可,然而那些妖物身上都被下了禁制从术法痕迹上看去,很像是出自于他的同族,因而单凭胁迫、魇术,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又何必再浪费他的时间?
想到这,苏予辞阖了阖眼,喟叹一声:“这可是找到入口最快的方法。更为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他现下最想要的结果,不能落于他人之手的软肋,以及这盘棋局中最为重要的棋子。
苏予辞倏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指尖不断闪烁的血萤。浓睫之下,那双藏着的桃花眼里乌漆漆的,诡异悚然的像是要食人心肝脾肺的鬼怪妖邪。
缚妖帛愣了下,见他一副不愿再搭理人的模样也安静了下来,不敢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