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玥掐着饭点回家,客厅里坐着六个哥哥和那位族亲。
“妈妈呢?”余昭玥问长兄。
“老父亲回来了。”答话的是夏二,正在忙碌手里的未知模型。
“咱爸一点也不老,风华正茂。”余昭玥反驳,余光扫过二楼主卧方向,父母都忙着,要不,
“咱们出去吃,怎么样?”
“妈妈准备了很多菜,就差上灶了。
你是想让老父亲咆哮咱们浪费粮食?
那样以后咱们都不用回家了?吃泔水得了。”
余七撇嘴,坐在二哥对面,老父亲外出刚回来,许久未见母亲,得什么时候才出来?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余七系围裙,进厨房,哥哥们都在忙,文武双修,要抓紧聚在一起的时间相互交流学习。
夏忆安起身跟在余七身后要帮忙,余七拒绝。
人性生存法则第一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可是家宴,她要对家人安康负责。
主卧,夏知安趴伏在余牧舟胸膛:男人回家了,烦心事就交给他吧,包括给孩子们做饭。
余牧舟搂着她:“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你饿么?想吃什么我去做。”
“可我答应了要给他们做大餐。”
余牧舟:……都怪自己应该提前告诉荼荼他今天到家。
“我一会儿下去给他们做荷包蛋面条。每人一根腊肠。”
“年夜饭的时候人家想吃你亲自烤的烤全羊。”
夏知安把脸贴在余牧舟厚实的大掌上像小猫儿那样磨蹭,慵懒的表达诉求,又闪又亮的眼睛全是情愫。
余牧舟哪里受得了夏知安刻意的魅术,战术性鲤鱼挺,将夏知安再一次地面性压倒制服。
既然娘子不饿,那就先让他饱餐。
客厅,余承霄代父母宴客。
爷爷奶奶今年不在,回余家祖屋小住,开春了才回来。
都是年轻人,饭桌上的话题很多,很热闹,只要不涉及不该问的,大家都很自觉,
都是职业军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避讳。
眼看晚饭都要结束了,那对自顾自己乐呵的父母依旧没有出现,
余承霄便干脆带着客人饭后散步。
剩下几个兄弟,要么在客厅说话,要么专注手上的电脑,虽然好久不见,
但心有灵犀的奇妙血缘让他们彼此牵挂在乎的心不用言语就知情意。
父母亲都没有出任务,待在家里,就代表今年都要回老家祭祖。
夏忆安也很沉得住气,即便徐雅每天数十个电话催促,他也稳得住,
不催促夏知安,情绪得当跟在余牧舟身侧,跑腿,做事情。
又是一个年三十即将到来。
七胞胎几天前已经提前回竹屋,准备祭祖事宜。
不管他们是姓余还是姓夏,在两边的族谱上都有他们的名字,
都是两家血脉,都要祭拜余夏宗祠。
不同的是,夏氏祭祖时,是由懂医的夏氏后人领着祭祖,
要么是夏知安,要么是夏小安,要么是夏知安的第二子夏望辰。
这一天,午时过后,几辆迷彩越野停在八角树村村部诊所,主治医生是王医生的重孙小王医生。
某间病房的夏平安,终于等来了他想见的人。
七胞胎借陪伴之名跟在父母身后满足好奇心,
迎上父母和舅舅一家。
幸好病房足够大,即便站了十几人也不拥挤。
徐雅见到来人,立即起身去准备果盘。
夏忆安和弟弟扶着父亲夏平安靠在枕头上,方便他说话。
人虽然多,但是很安静。
懂医的人都能看出来夏平安已经回光返照。
夏小安带着妻儿上前,礼貌性的寒暄:“大哥。”
“大伯父。”三胞胎跟在父亲夏小安后面礼貌的称呼,退回到七胞胎身边站好。
夏小安夫妇生的是两儿一女的三胞胎,没有遵从三十岁成婚的规则,想在爷爷在世时成家。
夏平安含笑点头看向亲人,从身旁徐雅的手里拿了红包分给弟媳,侄子们,
眼睛却始终看向久久未踏出一步的夏知安夫妇。
看到她胸前的六排资历章,看到橘黄底色上镶嵌的两颗亮金色五角星徽,
看到松枝绿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枝叶和三颗金色星辉时,
夏平安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他的二妹就是天上的北极星,
有她在,他从来都不担心会迷失方向,
有她在,他每每科研攻关都能想出办法解决。
“二妹。”
夏平安练习了千万次的心理准备在“二妹”两个字挤出喉咙时,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小时候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清晰的浮现,眼中闪烁,生出泪花儿。
一声“二妹”,光阴回到了童年。
她是哥哥看顾着长大。
她干不完的活哥哥干,
她会写的第一个字是哥哥教的,
她耍赖不想走路时也只有哥哥会背她走,
有哥哥在,妈妈即便暴躁也会忍下来。
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