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说微不足道的饵料，在逐步渗透后，普通教众会一点点成为他们饲养的怅鬼。”安室透看向可梨，他的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你相信世上有神吗？”

可梨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思考起来。

咒力的存在已经是普通人无法看见并理解的东西了，咒术师或许可以算是这个世界的"第二类人”。如果世界上还存在着连咒术师都无法接触和理解的神明…她眨了眨眼，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吧，如果不接受未免太过傲慢。这个世界猫猫狗狗，花花草草，种类那么多，咒术师就算区别于普通人但也还是人，高等动物而已，高等动物上还有高维生物，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之前没想过，不过有没有和我关系不大，有的话，这个世界的神一定是最懒散最不爱管事儿的，每次新年祈愿的时候中彩票头彩的愿望都不给我实现。”

安室透失笑，“这已经相当贪婪了。”

他笑了笑，回归正题，“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以自己关系不大，但是一一”

他的指尖轻扣了一下桌面，在如此氛围下，可梨的心神也跟着轻轻一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加入引星教后，你的人生开始变得异常顺利，一切美好的预兆都成为现实，身边出现的都是利好于你的人。这种潜移默化的洗脑，让你觉得只要向教主虔诚祈祷，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那个时候，对你来说，神明究竞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教主就是你的神。”可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就像诈骗的一贯套路，先给人一点甜头，然后再一点一点把人套牢。”安室透：“没错。越到最后，教徒就会发现只是虔诚的祷告的作用越来越小，这个时候可能是他自己发现的，也可能是凑巧出现一位好心人，为他指明方向，为引星教发展符合标准的新成员，这样教主才能在向他祈祷的万千道声音中，听见他的祈求，到此一切就形成了一个闭环。”可梨听完，心中仿佛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咒术师、组织、那些已处于金字塔尖的特权人士--三种群体，三种诉求，在"引星教”这个框架中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越调查下去，她发现牵扯的圈子就越多，想要撼动的难度也越大。可以想见，这一场博弈，如果失败，会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大。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是可梨、柯南、安室透，还是那些与他们一样追逐真相的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现在是不是该到我的提问时间了？"安室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如紫罗兰般的眸子中，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他没有给可梨太多消化信息的时间，直接抛出了第一个问题一一

“分给教徒饮用的水里加了什么？你一定知道。”三股势力中，最让人无法捉摸、也最棘手的，无疑是咒术师。到了最后那一步，想要对抗引星教，必不可少借助他们的力量。然而，安室透对咒术界的情况知之甚少，从可梨的表现来看，他推测出的结果并不乐观。没有章法，行事冲动，考虑不够周全一一这一切都表明，可梨目前仍处于单打独斗的状态。虽然以她的年龄来说，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如果不是情况糟糕，又怎会让她一个小孩子孤军奋战?他只能推测，可梨在咒术界里找不到值得信任、又合适的人合作。想到这里，他决定直接询问。

他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咒术界中，参与这件事的人多吗？”这是第二个问题。

能感受到安室透在担心什么，有可能参加进这个计划的人和家族，敌人太多啦！

可梨沉默了片刻。

“具体人数不好推测，做好最坏打算吧，但是我能肯定，最靠谱的人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你放心，我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不是因为他们不值得信任。”

可梨脑海中划过很多人的脸，狗卷，乙骨，真希……大家肯定是可信任的，只是……

可梨紧皱的眉头还是无法舒展开，“一开始，这只是我与组织之间的恩怨，我觉得没必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但后来，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发现的秘密也越来越惊人。我意识到他们的野心和势力远超我的想象。我曾经想过，把这件事告诉更有能力的人。”

比如，五条老师，把事情交给他就好啦，五条老师一定夸奖她做得很棒，能够发现这么大的秘密。

然后用他那张好像可以抵抗一切风雨的笑容告诉她，一切都会解决的，因为他是最强。

但是如果就这样虎头蛇尾地把事情丢给五条老师，那可梨就只是在甩开麻烦事而已，只是在五条老师堆积如山的肩膀上，再放一颗石头，这样和那些烂橘子们有什么区别？

可梨已经决定了，这是属于她的战场。

“你放心心吧，我还是很靠谱的。"可梨向安室透拍胸脯保证，“至于水里的东西，很复杂，你知道组织一直在研究一种药物吧一一”两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门后，有人在靠近。安室透对可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房门。一丝气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熟悉的味道让可梨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