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64章

在蝙蝠战机上似乎会更快感受到哥谭的变化，冰层在城市中飞速褪去，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提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成残影，他在确定西莉亚的位置，芭芭拉同样在帮他。

但很快他们意识到不需要了，龙的哀鸣声从高天传来，他们立刻确定了方位。

蝙蝠战机的速度很快，但提姆心中的焦灼无法放下，他只恐还不够快。史蒂芬妮和卡珊也是一脸凝重和严肃，不详的预感似乎在所有人心头蔓延,驾驶战机的达米安戴了面具看不出表情，但直到现在他也没开口说一句话。他们很快看到了银龙希尔芙的身影，她独自停留在空旷的广场上，声音充满了悲伤。银龙不知疲倦地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哀鸣，但再得不到一声回应或者一个温柔的抚摸了。

广场的地面上有希尔芙熟悉的气息，但她低着头再怎么一遍遍的寻找也找不到西莉亚了，她的鼻翼只能沾到一些冷却的鲜血、一些衣服的碎片和零星一点的血肉。

希尔芙不断尝试在那找到她最喜欢的那个人类，她的鼻翼刚蜕换鳞片，尚且脆嫩的皮肤已经磨得流出鲜血，但废墟和沙砾里什么也没有。茫然的、悲伤的龙只能一遍遍无助哀嚎，声音悲凉得如同深冬的寒风。希尔芙不理解，只是一次如往常一样的放风，只是这一次的飞行没捎带上西莉亚，怎么回来就找不到了呢?

她停留在了气息最浓的原地，茫然得像是迷失在街头的无措孩童。再等一会儿她的人类就会回来了吧，银龙这样想着，趴了下来。像是在休憩，只是那双碎冰一样的眼睛死死睁大着，不愿错过一点，那冰霜融化了，流淌出苦涩的泉水。

蝙蝠飞机停留在了广场的不远处，但这一回即便是她最喜欢的幼崽达米安也无法分去希尔芙半分注意力了，她似乎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等那个喜欢躲迷藏的人类回来了。

这个昔日的广场，如今变成废墟了，地面的裂痕上还能依稀看到魔法阵的影子。再往中心走去，还留有鲜血的痕迹。提姆带着半颗破碎的心走在那，他能感觉到一半的心脏好似已经停止跳动，另一半还在被什么死死攥紧着。

义警们分散开来，他们徒劳地想要从这找到些什么，但只有零星的衣袍碎片一一沾着血迹和灰尘。

提姆在计算，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流出多少血液，在那之后她还会活着吗？他带了足够的药物，或许有用，无论如何，他总要找到她，再尝试所有的方法，她总会好过来的。但，什么也没有。

他找不到她了。

他翻边所有的石块下面也没有找到，地面没有裂缝，废墟也很浅。广场中心血迹最深的地方或许是最后的战场了，但依然什么也没有。“提姆，别找了，这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史蒂芬妮的眼睛在悲伤地流泪，她不忍心，但这已是事实，即便他用手掌翻过每一粒沙砾。“不……“他的声音轻得他们几乎听不见，“她一定在哪里等我。”迪克和芭芭拉走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深切的悲痛和欲言又止，“提宝，我们在一个角落里的监控中看到了这个。”掌上电脑里是略有些模糊的视频，画面赫然是无数丝线洞穿西莉亚的身体以及心脏的画面，提姆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直到最后一一带着孤注一掷的果决，带着破釜沉舟的冷漠，有森寒又炽热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像是即将坠落的流星。提姆看清楚了，在最后那是一个从容赴死的微笑。

她预谋了她自己的死亡。

他死死盯着视频中的每一帧画面，像是等待死刑的囚犯，直到魔法的光芒将她彻底吞噬。在那过于刺眼的光芒下，在他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下，她就这么和魔神同归于尽了，像是化作了破碎的月光，从未存在过。“不一一这不是真的……提姆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明明几天前他们甚至还在月光下交换了一个带着柑橘味的吻。

“不……”

“我很抱歉，但……“迪克不忍再说下去了。倘若出事的人是芭芭拉……不，光是想想迪克便觉得过于窒息和绝望，那么提姆呢？他只知道提姆喜欢一个女孩很多年了，但魔法师像风一样神秘和飘忽不定，他们好不容易……

“咚！"杰森一个利落手刀敲晕了这个即将崩溃的人，又将麻醉剂扎进了提姆的脖子上。

杰森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面色并不平静，“我们得带他们回去了。“他的语气有些喑哑，他将那些混杂着血液的泥士捧了一捧，用他的夹克包了起来。“我们得带她回家。"那是他的家人，他的姐妹。现在剩下的只有希尔芙了。那头银龙和她的同伴一样执拗倔强又任性，任凭达米安用尽方法也不愿挪动一步，卡珊甚至思考要不要使用麻醉药了。“回去吧，希尔芙，我知道你能听懂，西莉亚会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杰森的语气带着平静，他抚摸上银龙沾着血迹的鼻翼，展开了手中的夹克，“看吧，她只剩这些了，你别装傻了。”

希尔芙对着他咆哮了一声，声音愤怒又悲切。“杰森，你不该那么说。"卡珊的语气里带上不赞同，她还没从西莉亚已经死去的事实中缓过来，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杰森嗤笑了一声，那捧沾着血迹的土洒了出来，“那我**的该说什么，西莉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