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济繁荣,工坊昌盛,田地肥沃,文教也是极其兴盛。
南阳名士是和汝南、颍川并驾齐驱的顶级名士圈子。
更别说南阳还是东汉开国的龙祖之地了,南阳的公侯之家多不胜数,在宛县城里扔块石头都能砸到功勋之家的仆从,可见南阳之鼎盛。
偏偏南阳本地又被军阀混战给打烂了,名士不得不南下寄居襄阳,被刘表请来制衡蒯、蔡、黄、庞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桓阶这等荆南士族不服气了啊。
凭什么我们纳粮交税,权力全给了南阳那帮子人?
南阳人对你刘表有什么贡献?
连家都没了,居然还能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南阳鼎盛的时候他们骑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南阳破败了之后他们还骑我们头上耀武扬威。
那董卓不是白进洛阳了吗?
荆南四郡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刘表本来就没啥根基,又一个劲的重用荆北人,别说蛋糕了,连根稻草都没分给荆南,这让荆南的士族豪强们如何能接受?
尤其是长沙郡的士族豪强们,他们里面可是有很大的一批人,曾经追随孙坚北上征讨董卓的。
这群人可是亲眼看见孙坚跟杀鸡一样的宰了荆州刺史和南阳太守的。又是真刀真枪的跟着孙坚浴血奋战,光复洛阳的。
你刘表再能耐,还能比董卓更强?
刘表当初也试探过荆南,想把蔡瑁的妹妹嫁给桓阶,跟桓阶当连襟。
可桓阶哪里看的上刘表,更重要的是,他清楚就算答应了刘表的示好,自己在荆北依旧是个喽啰。
蒯越、蔡瑁、庞德公、刘磐、韩嵩、刘阖、邓先这一大堆的大神,自己一个长沙人,怎么可能不被他们抱团排挤?
因此,这波荆南反叛,与其说是张羡因为一己私怨而和刘表翻脸,不如说是荆南本地的士族豪强们共推张羡为盟主,借着曹操给的朝廷名分,和荆北的士族豪强集团撕破脸了。
说白了,就是湖南嫩要恁湖北嫩了。
刘表和张羡都只是代理人罢了。
只是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刘表这个荆北代理人不是荆州人,而张羡这个荆南代表人,却是个正宗的南阳人。
桓阶他们想的其实也没错,我们年年交这么多的钱粮,却换不来应有的政治待遇,要是无路可走那也就罢了,现在朝廷直接给我们机会,我们干嘛还受你刘表和荆北的气?
把这些钱粮用来养兵,不但能自保,将来还能在朝廷那卖个好价钱。
是的,现阶段荆南士族豪强们最在意的甲方还是朝廷。
除了少数如桓阶、潘濬这类精明而目光长远的外,大部分人都还是认大汉朝廷这块牌子的。
对于桓阶的诉苦,孙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就话锋一转道“世兄乡梓为刘景升暴敛,弟素多有闻,只是世兄,荆北军力强盛,必不能容忍荆南自立,届时大军南下,弟恐荆南沦为白地啊。”
桓阶脸色一沉,他可以说是这次荆南事变的最大推手,正是他搞来了洛阳朝廷的诏令,而长沙士族豪强的领头羊也是他,最后说动张羡起兵的人还是他。
孙策这话,其实是有些打桓阶的脸了。
桓阶沉默少许,开口试探道“伯符此来,莫非是要劝我降刘?”
“弟是有此意。”
孙策失笑起来,在桓阶色变之时继续说道“只是世兄未必能痛下决心。”
紧接着,孙策抢在桓阶之前说道“世兄,弟对刘景升所部略有了解,愿为世兄略析之。”
桓阶忍下到嘴的话,点了点头。
孙策随后开口道“刘景升雄踞荆楚,地跨八郡,揽雄兵十万,如今又再次扩军,其兵力甚至可达十五万之众,而其周边却是有史以来最安定的时刻。”
孙坚曾死在襄阳城外,虽然是为黄祖部将所害,可孙策对刘表却毫无好感可言,直斥其名也很是正常。
要不是当初的确是自己家老爹把刘表团团围住,胖揍了大半年,孙家兄弟说不定就直接把杀父仇人的名头扣到刘表头上,而不是黄祖头上了。
“可如此一来,世兄与张太守的压力可就大多了。”
孙策认真分析道“以弟之见,刘表不来则已,一来必兴十万之众,欲求雷霆一击,速定荆南。长沙首当其冲,定然是荆北军首要的目标。届时,长沙郡中大战一场,世兄的乡梓可就要受苦了。”
“不可能!”
桓阶脸色微变,斩钉截铁道“刘景升东西北三面皆有强敌,西川刘季玉,深恨刘表,北面关中诸将,多年南下袭扰。至于东面,乃贤弟之主,也就不需我多言了吧?除非刘景升他不要荆北了,否则如何抽调得出十万之众,贤弟大言欺我,究竟意欲何为?”
“哈哈哈。”
孙策却是大笑起来,摇头道“刘景升与刘季玉之仇,世人皆知,确实如世兄所言,只是世兄有所不知,如今刘季玉全力北顾,已经连续三年出重兵征伐汉中,意图收复西川门户。至于东面,他如今也是有心无力。北面关中的西凉诸将的确屡次南下,出武关入南阳,但其所求,不过粮食尔。去岁入夏前后,张济所部也曾南出武关,可除了顿兵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