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刻意没有提及了皮埃尔卡德摩斯。
权力场中谁都在尔虞我诈,现在他们能坐在一起喝一碗胡辣汤,不代表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会刀刃相见。
如果真的有一天路明非和卡塞尔家族也走到了对立面,那他不希望现在的言行对那些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带来困扰。
娲主坐在路明非身边,听到他说这么说深以为然,一边用小勺子舀豆花往嘴里送一边点头。
迄今为止明确愿意对路明非伸出援手的只有蛇歧八家和正统,卡德摩斯家族和其他的元老虽说并不认同庞贝的观点,但最终也没有选择公然违抗现有的秩序。
“因为血契会的力量早已经渗透到每一个家族的内部,你没有根基,也和这些家族之间不存在长期而紧密的联系……换句话说不管你是死掉了还是继续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不会有人为了你和学院抗衡。”夏洛特笑笑,喝了口早茶。
路明非一时间懵了,可随后他反应过来,也自嘲地笑笑。
学院最辉煌的时候是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这个世纪初,那时候学院的影响力随着美国的崛起扩散到世界各地。他们利用军队的关系将传教士般的执行部资深专员通过美国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派往几乎每一个国家,并在那些国家建立起新的执执行分部,还利用庞大到几乎无限的现金流疯狂冲击着那些新兴市场或者老牌资本市场的原有秩序。
即便在冷战的时候学院仍旧可以和苏联人进行军火贸易、阿富汗战争时期校董会支持下的油商依然能够轻而易举从中东搞到大量的石油运往世界各地、北非的钻石也一度被卡塞尔学院掌握在手中。
在军事和经济的双重大棒打压下,西起英伦三岛、东至乌拉尔山脉,西方人口中的文明世界曾一度在卡塞尔学院的威严下瑟瑟发抖。
直到今天包括红酒贸易、渔业贸易和军火贸易在内几乎绝大多数被混血种掌握在手中的金融行业都仍旧和卡塞尔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欧洲的混血种世家们或许联合起来拥有能够挑战密党的实力,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抛弃那样一个庞大的市场。
相比起来,曾经慷慨地将次代种的骨血分享给他们的路明非手中所拥有的筹码则几乎少的可怜。
国王从来不介意将荣誉赠予勇士,可如果要分享的是自己的国家和财富,那世界上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因为愤怒而杀死功臣。
事实就是如此,欧洲那些繁荣了上千年的世家不介意在史书中吹捧路明非的功绩,可是要因为路明非让他们和密党站在对立面却又绝不可能。
早餐上来之后,三个人都闷头吃饭,直到路明非要第二碗胡辣汤的时候夏洛特忽然出声打断了路明非试图填饱肚子的举动。
“后来学院怎么处理那枚胚胎的?”她问。
路明非知道她说的是虞。
“大概是去年吧,校长和校董会准备用那枚茧来实行一个代号为黄金圣浆的计划,就是从胚胎里提取出无毒的龙类胎血用以提炼血清,再用这些血清注射到实验者的身体里,来人为创作更接近纯血龙类的混血种。”他说,“可是在东京事件开始前不久这个计划最终宣告失败……校长从芝加哥带回学院的那枚胚胎被放在冰窖中,却因为不知名的缘故失去了活性。失去活性的胚胎是没有办法孵化出龙类的,那么提取胎血也就成了无稽之谈。”
“可惜了……”夏洛特脸上做出惋惜的神情。
“我知道索斯比拍卖会上那枚次那种的胚胎其实是卡塞尔家族委托进行拍卖的。”他犹豫了一下说,“可看你现在的表现,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恰恰相反,我知道那东西是我的家族委托汉高进行拍卖的。”夏洛特摇摇头,“同时我也知道,他们正希望密党来得到这东西。”
路明非提起精神。
阔口的瓷碗被放回桌上,夏洛特用纸巾擦拭嘴角,慢慢地扭头看向路明非,“夏之哀悼事件结束之后是我的曾祖父从卡塞尔庄园的废墟中找到了当时已经濒临死亡的希尔伯特让昂热,和他一起被找到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那枚胚胎就是其中的一样。”
此时路明非忽然理解昂热为什么说夏洛特卡塞尔是德国混血种在今天这个时代的领袖了。她的坐姿没有多少变化,可是那对原本就很明亮的眼睛里像是忽然亮起了刺眼的光,一种强大的自信从夏洛特的身体里很自然的由内而外迸发出来,像是一个皇帝在诉说自己得势的历史。
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觉得自己在面对恺撒,一个女版的恺撒。
“那场袭击是由清政府策划的,我们彼时刚刚结束了在息壤的战场上对龙类的战争,重新回到这片大地上、将权力像是蛛网那样重新织起来。”娲主拿走路明非的一个生煎包,嘴巴里鼓鼓囊囊地说,“当时的统治者是来自北方的蛮族,他们不甘心等着被正统主导的革命被掀起……爱新觉罗家族没有办法抗衡我们,但满清的手中握着军队,为了防止发动战争的时候正统得到来自外界的帮助,他们决定首先击溃当时对东方混血种提供了最大程度帮助的密党。据我所知狮心会是密党的核心兄弟会,他们会和清政府扯上关系是因为一个叫路山彦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