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咆哮道。道尔顿却不为所动。
“嘶嘶嘶。”
这声音很低,人类听不见。狗先是叫了几声,接着呜咽起来,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很好。
我侧身绕过道尔顿,朝人群走近了些。是时候来一场精彩的教学了。
“我亲爱的道尔顿,追踪猎物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
“谁允许你说话了,臭娘们?”
这下麻烦了。我正考虑要不要杀了他们的狗作为警告,道尔顿出面干预了。
“我允许的。现在闭嘴。”
牧师被他的话气得站了起来,张嘴想要反驳,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声清脆的手枪上膛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不敢朝一个……”
“不,我敢。现在闭嘴,你这是在妨碍佐治亚州副警长执行公务。”
干得漂亮,道尔顿,这样我就不用杀人了。
“在我被如此无礼地打断之前,我正要说……”
“你敢!”
砰!
牧师惨叫一声,向后倒去,他的家人顿时惊慌失措。但很快大家就发现,道尔顿只是朝天开了一枪示警。
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时,我的仆人从容地把手枪插回枪套,又从另一侧腰间掏出另一把。他的神情十分镇定。
“下一枪就打你的膝盖。”
此时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真是个好仆人。
“……很多蠢货只有在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危险。所以那些捕食他人的家伙就想出了办法,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直到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在那个木讷的女人面前停了下来。
“然而,大多数罪犯都很愚蠢,他们的伪装往往漏洞百出。比如说,年老糊涂的女人身上可不会有雪茄和酒的味道。”
我一把扯下“老妇人”头上的帽子,露出一颗光头。那顶假发还粘在头巾上。
“你这个贱人!”希尔先生尖叫着,气得满脸扭曲,试图从躺椅上站起来。转眼间,他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就被道尔顿穿着皮靴的脚给压了下去。
希尔又摔倒在地,大声惨叫。那个木讷的女人尖叫起来,那对夫妇也尖叫起来,牧师的家人也跟着尖叫。我可怜的耳朵啊。
“达里厄斯·希尔,你因持致命武器袭击、殴打他人、盗窃等罪名被捕……”
我看着道尔顿给罪犯戴上手铐。地上流淌着的新鲜血液……我感觉自己的嗜血欲望开始觉醒。过去三天我一直靠喝圣杯里的血维持,现在该轮到希尔先生“贡献”一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牧师试图重新树立权威,大声质问道。
“这意味着你和一个重罪犯、一个异装癖共用了一堆篝火。”
我微笑着准备离开,这时却发现道尔顿正盯着牧师,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说上帝会揭示罪人的灵魂。可现在,罪人就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烤火。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无礼的混蛋?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不知道,但你得告诉我。请说出你的姓名、姓氏和籍贯。”道尔顿回应道。
“我是美国浸信会的路德·布恩牧师,蒙上帝的恩典……”
“出生日期和籍贯。”
“你说什么?!”
“我再说最后一次,先生,请你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和籍贯,还是说你拒绝配合?”
“这太过分了!我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我要让你知道……”
“你窝藏逃犯,现在又拒绝配合佐治亚州副警长的工作。你要么回答我的问题,要么就等着被拘留。听明白了吗?”
“!!!”
“听!明!白!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气氛紧张得我都以为牧师要发火了,直到道尔顿又拿出一副手铐。牧师赶紧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求支持,然而,那对夫妇正警惕地看着他,那个木讷的女人还在地上抽泣。他只好咽下这口气,又坐了回去。
接下来是一段简短的审讯,道尔顿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其他人没意识到,但我明白他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和措辞并非单纯的询问,而是带有羞辱性。像“是这样吗?”“你再说一遍?”这类的插话,不断扰乱着对方的心神,让人隐隐觉得道尔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这样的审讯一直持续到牧师脸上的红色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羞辱。
审讯结束后,道尔顿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话:
“我会核实你说的这些,先生,如果我不满意,你就等着我再次登门吧。”
然后我们带着俘虏消失在夜色中。
不过,那个木讷的女人哭着追了上来,这多少破坏了点气氛。
“我觉得她喜欢你,女主人。”
“别瞎说了。”
我们坐着马车返回柯立芝,那个现在看起来有点虚弱的希尔最后一次被人看到就是在这座城市。我猜他是在那里抓走了这个单纯的女人,并用她作掩护。等我们找到她的住处,就会把她送回去。